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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過完十七歲的生日後,在一個很冷的四月天離開了我們。

  雖然早就心裡有準備會有這樣的一天,甚至最後這半年來常常看到乖乖睡得太熟太沈的時候我還會非得把乖叫起來確定乖還有呼吸,但最後這幾天乖所受的折磨讓我們全家都心痛的很。
  乖是所有美容院跟獸醫師心裡的惡夢。那傢伙只要洗好澡整好毛後,就會在籠子裡煽動寵物店裡其他的貓貓狗狗一起搞政變騷動著要出來,所以只要乖一處理好,美容師一定立刻馬上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帶他回家。
  乖是傳說中聰明到不可量度的貴賓狗,傳說中是中型貴賓,但是我一直懷疑他是大型的。
  乖當初會出養到我們家來,是因為再不把乖乖送走,乖乖的弟弟妹妹會因為乖乖媽媽所有的奶都被乖喝光而餓死。
  乖陪伴著我們,奴役著家裡除了他唯一認定的老大-花媽之外所有的成員,就這樣在這個家裡待了十七個年頭。
  乖的腦袋裡有一個好大好大的腫瘤,但即便如此,一直到他病發那天晚上,他還是很認真的執行著"我要吃的,給我吃的"的工作任務。
  聽說乖乖的腦膜瘤會影響到他的嗅覺跟味覺,但是他厲害到有辦法把整碗飼料裡面我們用剪刀檢的碎碎的肉肉跟菜菜分開。

  我一直以為,他會跟別的狗狗一樣靜靜的在睡夢中逝去。但乖這個壞蛋,即便是要離開我們,也走得那樣轟轟烈烈,讓全家都傷透了心。那晚,毫無欲警的,他就開始了止不住的抽筋。在一個沒有有能力照顧乖乖治療乖乖的任何醫院有開門的星期天,我們無能為力,只能新碎的看著他的痛苦。
  終於等到星期一,感謝高生動物醫院的莊醫師,他終於讓乖乖不再抽慉不再疼痛,住院的數天內,完善的溝通及體貼我們與乖乖間感情羈絆的細膩心思,讓我好生感謝。看著斷層掃瞄裡那個大得讓我不可置信的腫瘤,看著在強烈鎮定藥物下睡的安詳的乖乖,看著乖乖急促窘迫的呼吸,聽著莊醫師跟我所解釋著他無法醒過來回家的字句。
我抱定了即便一輩子都會有罪惡感我也不管了,只要乖乖不痛不難過就好了的心情,我們帶乖乖回家了;陪著他走過最後這一段。

  乖,對不起!姊姊幫不了你什麼,只能看著你那樣的痛!
  乖,謝謝!姊姊哭了好久好久,因為捨不得你,最捨不得你最後這幾天的痛。
  乖,不要流連唷!往更好的地方去唷!
  乖,再見!

註記:我非常感謝高生動物醫院的莊院長。身為在加護病房裡工作的兒科醫師,我非常感謝莊院長,謝謝他在這段時間的幫忙。網路上對高生動物醫院的評價醫院兩極,原因多是因為無論如何不能算是便宜的收費。但,我認定高生動物醫院所謂"後送醫院"的概念,也認定他所能提供的醫療服務。
乖乖發作當天正是星期天,莊院長事後曾跟家人聊過,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以及人力提供假日急診的服務,所以就不提供。對於乖,這是我們的痛。但這樣負責任的態度,才是我心目中認定的"醫師"。
高生動物醫院官網:http://www.myksa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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