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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相信,當一件事情走到谷底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最低點,然後,理論上一般就是會慢慢變好。只是,最近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違背了所有我曾深信的真理

我一直以為,船到橋頭會自然直。  
    我也一直以為,船長應該是帶領大家突破逆境,鼓勵大家一起熬過風風雨雨一起迎向風平浪靜的那個人。

 
我更相信,只要同心協力,再怎樣的困難都可以度過。

只是,
原來還是會有沈船的時候。
原來到一種極限的時候,同心協力的度過難關會變成同心一致跳船。 

最近的職場讓我極度灰心,灰心到一種瀕臨心死的階段。
哀莫大於心死,原來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在科內會議裡,我所陳述的明明是因為整個大環境的不好,整體的R的數目都不夠,我擔心自己沒有體力同時沒有精神兼顧好研究醫師跟因為總人數變少所以必須分到所有人頭上的科內事務以及值班,所以才有離職念頭。為什麼會有有心人解讀成我是因為擔心新生兒科的事務繁忙又要外接什麼的loading太重,所以不願意留下來做新生兒科的研究醫師,然後將一切的問題推到我的老師的頭上,拿新生兒科留不住fellow”這樣的大帽子要求他們去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會覺得疲倦以及擔心,是因為除了自己研究醫師的事務之外,還要兼顧科上其他的事務。若是今天我只需要做newborn的事情,再苦再累我當然甘願,有這樣的好老師們以及好團隊,我有什麼好去抱怨的!因為是自己所愛的事物,所以苦中作樂也能過日子!但是留下來作研究醫師,我不可能可以不用值整個科的大班,我不可能可以不用管整科的學術活動或行政事項,明明是這些事情在為難著我,怎麼硬生生的就是可以給人由黑說白,由白說黑,胡亂一氣亂扣帽子不說,甚至還模糊了整件事情的焦點!若是因為如此,其他住院醫師所訴求的事項反倒被模糊掉,讓我情何以堪,弄得最終只能掛冠求去。難道,其實最終其實科內並不希望我留下來? 

我的情緒,已經由憤怒、不甘心,轉化到了灰心了。
    看著所有的同伴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會議、宣達政令、以及會談後,卻只是一天一天的氣氛低迷,打從心裡不願這個有良好傳統的體系就此垮台的我,卻無力且無話可說。若是所說出的話語,只是一再的被曲解扭曲甚至利用,那我何苦多言何苦多事!反正屆時樹倒胡猻散,各人頭上一片天,不是嗎? 

只是,今天早上一個相熟學妹的眼神像針一樣的刺進了我的心。一早,我維持著近日這悲苦的情緒,跟那學妹開玩笑的說著:「我看來是撐不下去了,不過就算我撐得下去,以後就對不起你了!因為現在要看科成本各次專科自己搞定了!以後你的病人就不用問我了,反正不會是我那一科的!」
 
我是說說的!心情苦悶的時候,嘴裡哪講得出好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那孩子的!但是那學妹剎那之間泛紅的眼眶以及她再來說的話,真的讓我聽了只能跟著鼻酸。她說了:「學姐,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個科跟科之間對立、RR之間對立、VSR之間不信任,連心有餘力想要幫忙學長姐們打個病歷還是做個procedure的,都還得要論件計酬的情形?」

倫常至此,分崩離析
民之所欲,或許未能如理想中的常在其心,
但若未能體察民心民意,豈能家安國立邦興。

或許,我今日會如此的痛苦,就是因為我太奉儒家思想為宗,
就是因為我還天真以為,那白色巨塔,不過是山崎豐子筆下文學家的虛構世界。

行文至此,心有千千結,突然一口氣哽住,一整個,就呼吸不上來了。思緒驟然停頓,愁容未能解,到底船到橋頭會自然直,還是會船沈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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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yu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